为了忘却的纪念——追思昔日巨星张国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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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冷清

    国荣是很坚强的人，从前那么难他都扛过来了，今天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有一次．国荣对我说．小川，我很怕冷清，寂寞的时候会想起很多事。我了解国荣，他很容易触景伤情。偷心》的受阻一定让他陷入了情绪的低潮，由此想到近年事业不顺，年华老去，想到日日为狗仔队所迫的感情。

   国荣有恐高症，我想，如果当时不是一瞬间情绪无法控制，他不会走得这样绝……

    生前，国荣经常说，一定要有力量去爱别人。国荣很需要沟通，渴望温暖，他希望身边的人都能跟他在一起。可是．他却丢下我们一个人走了，走得那么让人心疼。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国荣会不会感到冷清。希望我们留下的人，我们的爱和怀念能让国荣感到温暖。

萧蔷

加油，精品

野草

谢谢楼主

中正

星期天就到愚人节~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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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让我再见你一面
口述／任雷张国荣的干儿子(电影《风月》童年忠良的饰演者)
    采访/赵晓梅照片提供/任雷


  有了干爹以后，任雷坚信人与人是讲缘分的。任雷属猴，干爹比他整整大两轮。两人都缺失温暖的童年，熟悉的朋友都说他们太象了，从长相到脾性。

  每年任雷都会与干爹见面。2002年春节相聚时，干爹还对任雷说，儿子，放心，我还会再来看你的。任雷怎么也没想到，又一年过去了，本该再一次见到干爹叫他爸爸的，却是这一声喊去，再无回应。

  4月3日中午见到任雷后，他把头发剃了，他说，如果我不能去香港见我干爹最后一面，我只有用微不足道的方式来纪念他。

我能做什么?
    4月1月日晚，有朋友给我发信息．告诉我干爹的事。我不信，上网查看，所有的消息都非常简单。我不信，心里一直抵抗着什么，我对自己说，不论怎样，我尊重干爹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他的这个决定可能不是由我来评价的．但我应该尊重他。

    那一晚我一夜没睡．我一直祈祷。我觉得干爹没走．他会来找我，跟我说几句话……

    第二天．朋友打电话说报纸已证实。我还是不相信。 朋友说，他对自己太残酷了，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做这样的事情。就这句话．我一下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去楼下喝酒．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夜里回家．我给干爹的一个好朋友打电话．我说我想去香港．我要见干爹最后一面，他说，真的很难办．我说，那你能不能替我给他献一束花……

    我现在挺难受的．我没有护照，也没有港澳通行证．我去不了香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关于干爹所有的报道我都没再看，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怕自己会受不了……

我认你作干儿子了   
第一次见干爹是在1 995年，那时我上初一。当时《风月》剧组挑选能扮演我干爹童年的小演员。试戏那天，我特别紧张．见到他不知道该叫他叔叔还是什么，当时我记得他指着我说，真的很像。

    进组以后，一开始我们并不熟．因为我和他的戏基本上分开拍，有时会在住的宾馆里遇见。那时候我就感觉．他跟每个人都非常亲近．不让人感觉有距离，有陌生感。

    有一件事我记得非常非常清楚。一次．碰巧我俩一起做电梯。他问我，来拍戏身上带了多少钱?我说没带多少，总共二百多块吧。他就说，在剧组要呆很长时间，这点钱怎么能够呢?我也没说什么，他特别关心，坚持要给我一些钱。

    当时，《风月》那部戏一共有三个小演员，除了我，还有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有一次陈导演开玩笑说要认他们为干儿子干女儿。那时候我小．心里有委屈，觉得没人要我，总嘀咕这事。一天，我就随口说了句．
张叔叔如果你是我干爹该多好?

    后来换女主角，停拍，休息的时间比较多，干爹总叫我跟他一起玩，打牌、聊天。那段时间，我跟干爹说了很多心里话，我童年不是很幸福，从小对父母的渴望特别强烈。干爹很理解我。

    那时，我们在苏州拍戏。有一天，干爹问我，有没有吃过日本料理，我说没吃过，他就特意开车一个多小时带我去上海吃日本料理。就是从这些细小的事情上我能体会到，干爹很会照顾人。有时候我能看出来他不开心，但他都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可能没有太多微笑．但跟我说话还是轻声轻语。

    转年．我的戏拍完了．一个人回到北京．大哭一场。那时候我年龄还小，刚适应了一个新环境就离开，心里特别难过．接受不了分离，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像一场梦。有好几个月情绪都很低落。

  就在那一年，记得有一天干爹打来电话．让我去贵宾楼见他。我一直记得那天干爹的神情．微笑地看着我说．我认你作干儿子了。

  当时的感觉，天上地下。

他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每次干爹来北京都会给我打电话，儿子，你干吗呢?有没有空?咱们见一面?

    在我眼里，干爹是非常非常好的父亲．每次跟他出去吃饭．一到晚上10点，他就说，儿子．你该回家了．然后就给我打车钱，叮嘱我路上小心。

    我对我干爹的情感直都很理智。我知道他非常忙，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去操心．所以，我有他的电话．但我从没有因为特别想他就给他打电话，我十自打扰他。想他了．过年过节我会给他写信。有时，他也会从香港
给我打来电话，问问我的近况．嘱咐我要踏踏实实上学。

    现在想起来，我心里很内疚，我一直把感情放在心里．现在我觉得，许多时候感情也是需要表达的。

    每年我都会跟干爹见面．这之间会隔很长时间。我总是盼啊盼，有时会有一种失落感。而他总是在我失望的时候．不论是因为见不到他，还是因为别的事情，及时打来电话或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感觉到．他还是我的父亲。

    我以前很自闭．没有安全感。刚进《风月》剧组的时候就这样，后来跟干爹相处很近的那段时间．我开朗许多．那时候陈导演也说我演戏越来越放松了。包括现在，我看待一些事情都不会像过去那么极端，再难的事情也尽量保持个好的心态。

    我的转变不是别人教的．是从我干爹身上学到的。干爹非常懂得爱．珍惜爱，从他对待张奶奶．史爷爷，宋老师，还有北京他很多很多的朋友．我都能感觉到，他对每一个人都是真诚的。他不会因为自己是明星就站在很高的位置去看别人，他总是很好地融入一个集体，用他的方式来表达他要表达的。

    干爹了解我的身世。他常跟我说，儿子，要知道心疼自己的父母．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的父母。

    干爹很敬业。当时拍《风月》．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吃饭还是坐车，他口里永远都在小声琢磨台词。干爹这么做也因为他是个完美主义的人．对自己做的事情要求很严格。

    是干爹让我现在能用一种好的方式来对待这个世界．化解了过去心里积下的许多矛盾．这对我一生的影响都会非常大。

    我不是很清楚别人是怎么评价我干爹的．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对他的情感，我想说的是，我非常非常爱他．用心爱他，很多我过去没有得到的东西他让我得到了．我很幸福，很感激，我一直都叫他爸爸。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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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礼貌的“哥哥”
口述／马明威《霸王别姬》中童年程蝶衣的饰演者
    采访／coldeggs 照片提供／马明威

当时我只有八九岁的样子，而且我拍的那一段跟张国荣的戏份没有重合，所以他并没
有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那时张国荣有时会来片场看看．我几次见他也多在那时候。给
我的印象，他不太爱说话，不知道是因为语言的问题还是性格的原因。不过他的行为举止都
很得体，小时候人家问起我时．我都用“很有礼貌”来形容他。
    我不知道我饰演的小豆子跟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有多大的延续性．我母亲说当时导演就
是拿着张国荣小时候的照片寻找小演员的。从照片看，我的确很像他，在其他方面．我想他
应该是我学习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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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他，真的心疼他

口述/张曼玲，中国京剧院程派青衣名家，《霸王别姬》中张国荣形体老师
采访/晏礼中 照片提供/张曼玲

4月3日，一个阴天的下午，在北京和平里一个普通的居民楼里，我们见到了张曼玲先生。张国荣生前曾经七次到这里拜访过他的这位恩师和她已故的丈夫史燕生先生。

    刚进屋时场面似乎有些尴尬。当同来的电视台的记者用镜头对准张老师时，这位68岁的老人突然躲开镜头，噙着泪说：“你们别这样，我心里不好受……”

  我懵了，电视台的人更懵了，大家都以为老人是准备好的。我不确定自己真能理解她当时的心情，虽然，我小断地说着，理解，理解……十分钟后，老人的情绪才慢慢稳定。

4月1日与1个梦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觉得一定是谣传．后来宋小川打电话给我．我才信。晴天霹雳呀．太让人震惊了。

    当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后来我迷迷糊糊不停做梦，梦见了国荣。他告诉我他要走了．按老北京的说法．人要走了．你要是不梦见他．他就没有好的归宿。所以．我愿意梦见他．我愿意他平安走好。但我很不放心．我老觉得他还在那里飘着．还没找到归宿。

  国荣是个非常有性格的人．我觉得他走这条路．一定有他什么特别解不开的结。可他走得太悲烈了。24楼．你想多痛苦呀!所以．我心疼他，真的心疼他。这样的好人真是太可惜了!但这事与他的性格也太不相符了．为什么要这样?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

38度9与台步
  我和丈夫史燕生是1 993年拍《霸王别姬》时认识国荣的．当时我们是他的京剧指导老师。第一天．我们到片厂时．他在那里压腿，我丈夫问他：“张先生．你脸怎么这么红呀?”他说。没事．练的。”后来才知道．他当时发着38度9的高烧，可他还坚持在练。跑圆场，练水袖．打扇子．兰花指．国荣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京剧，但他的悟性超乎想象．是个奇才。

    在学戏的这一个多月里，他每天上午都会在片厂练四个小时，然后回酒店接着练．就连大家一起吃饭．他都在想动作，有时候想到什么．他就悄悄地向我比划着问．“张老师．你看我的动作．是不是应该这样?”他学起戏来．像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受到表扬的时候．开心极了。当动作不到位的时候．我也批评他．他就会跟我讲：张老师，我今天做不好．您明天看．我一定能做好。第二天，他再来，真的．动作非常到位。国荣对艺术是从来不对付的。为了让自己演好虞姬这个角色．他甚至走路都在练台步．你说他着迷也好．什么也好，总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敬业的人。

6小时与3张纸
    我们和国荣的来往也不算多．但只要他来北京．无论多忙．都会来看我。哪怕坐一会儿，聊几句；或是把我接去吃顿饭．大家都特别开心．特别亲切。每年春节．我们都会通电话。国荣是一个需要爱的人．需要温暖、需要真诚。在我们面前，他特别天真．跟孩子似的。一到我家，就坐在地上．跪在地上．无拘无束跟我们聊天。每次他到我家来，我就烙萝卜丝饼给他吃，这孩子吃东西可香了。

    那年他搬新家的时候，我们问要送他什么东西。他说，你们什么都别送，就送我一双拖鞋吧，在香港就是把邪气拖走的意思。然后．我就和小川到商场一人买了双很好的皮拖鞋送给他。97年他在香港开演唱会．把我们全家都请去了．还请我们到他家去吃饭。回酒店时，我们完全可以坐计程车回来，香港的地铁也很方便．可他非要亲自开车送我们．一直把我们送进酒店，看我们进了房间．才说：晚安。

    作为我和国荣来讲．工作上的合作，也就一个多月。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你说我一个搞京剧的，这么大年纪了．他能图我什么?可我们的友谊一直到他……

    让我终生难忘的是他的为人。1 998年．我爱人得了癌症．国荣听到这个消息后，专程到北京来看他。当时，我爱人在家里打吊针．国荣一进门，就抱着他叫史老师。说实在的，我爱人是那种特别坚强的人．可当时一下就哭了。我看见国荣的眼眶也是红红的，我知道他不想哭出来．他不想影响史老师。他笑着说．史老师你会没事的。当时我爱人吃不下饭．国荣就劝他：“史老师．你好好吃饭．一定好好吃饭．像我吃得那么多。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什么。”然后．找了张小板凳，坐在我丈夫旁边，拉着他的手，从上午十点一直陪到下午四点。后来，小川告诉我．出了门后，国荣从兜里拿出三张纸．在楼道里烧了．因为按照香港的风俗．那年是不宜出门看望病人的．这些国荣都没有告诉我。

    哎……现在他们俩都走了。看着他俩的照片．我心里就想：国荣．别怕．让你史老师好好照顾你。

8个孩子与一个“正”字
    记得有一次去香港，林青霞请我到她家玩，她拉着我的手说：“张老师，在演艺圈里，像国荣这样的好人．不多。“不光是林青霞有这样的感受．我也亲身感受到，国荣是很有爱心的人．无论是老人．朋友．还是孩子．他都对别人很好。我们出去吃饭．在饭店里，如果有人跟他说．张先生合张影吧!他就一一跟别人合影．不管是服务员．还是厨师．从不拒绝。1997年在香港开演唱会．他要唱《霸王别姬》．就在北京找了八个戏校的孩子上台翻跟头。演出很成功．后来他到北京时．又专门去戏校看这些孩子．给孩子们高兴坏了。真的．他不会看你是什么地位的人才和你交往。

    我觉得，一个人．无论是在艺术上．还是在为人上，都应该是一个“正”字。因为他是一个名人．巨星，大家都很喜欢他。人走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更多地怀念他、追思他．追思他什么呢?我们要追思他的艺术和人品。
那些个报道．这个猜测．那个猜测，我认为没有太大的意义。我想，如果我们认为他的艺术对现在的社会还有贡献的话，我们应该学习他在艺术上好的东西．这是我们对一个故人．一个已经走了的人最好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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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戏的人生

口述/张进战，电影《霸王别姬》和《风月》的执行导演
采访/戴华  照片提供/张进战


在张进战的屋里，斜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张《霸王别姬》的大幅海报，上面的张丰毅斜抱着巩俐，就像一段经典爱情里面应该的那样，张国荣的巨大侧脸背对着他们，定格住他践破的戏妆之下，似乎与这一切没有丝毫的关系。海报的两边是戛纳颁奖的现场照片，那里的热闹已经泛黄，跟张国荣也没有丝毫的关系。

最后一次见面
    张国荣出事后我不断接到电话．告诉我他去世的消息．当时我正在吃晚饭，非常非常意外。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去年的北京，他和作家，《霸王别姬》的编剧李碧华一起过来的，是想和我商量合作一部电影．由张国荣自己导演。我们关系很好，曾经的合作也很愉快．他想让我帮帮他。而我当时恰好已经与别人
签约．是与昆廷·塔兰蒂诺等人合作一部好莱坞电影。为此张国荣和我都非常遗憾，他开玩笑说  “我这么远来．又是第一次做导演，你也不帮帮我。”最后他说“没关系没关系，下一次我再拍片子你一定要来。“我当时答应他一定去。

    后来听说去年那一部电影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拍成．今年张国荣在筹划另一部电影．我也正期待与他合作，没想到事隔不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盛名之下的失落
    事后我也看到一些报道，都在说(张国荣自杀)是为情所困，我不这样看，我觉得从他留的所谓“遗书”上的只言片语不足以说明他出事的原因。我感觉，这么多年他在情上不是那么贫乏，我想即使有这方面的因素也只是一点点．是很小的一部分。我认为最终的原因是出于事业上的。张国荣是个非常要强的人．是个内心很丰富的人。从我认识他到现在，知道他在事业上很执着、很有想法．与香港一般的演员截然不同。单单从《霸王别姬》这部影片我们就可以看出未，用“敬业”这两个简单字来形容他是远远不够的。我真是觉得不论从他的事业状况，还是其他的方方面面，一直到这样的结局．他都很像《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

    他在艺术上是非常有追求的．全身心地投入他所饰演的角色，这是每一个演员都应该学习的，作为一个“艺术家”来讲他当之无愧。可他的付出与所得在荣誉上并不成正比，所谓对他的呼声没有达到极致，这是客观存在的．也是张国荣这些年郁闷的一个原因．也许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在舆论上．张国荣没有到达大红大紫、登峰造极的高度，虽然他具备这样的条件，他的功力也已经做到，证明了。然而很多事情不是个人所能决定的，他的内心肯定存在遗憾．尽管他没有在各种场合表白过这些。比如说《霸王别姬》．它是张国荣演艺生涯的一个里程碑．他的表现足以拿到种种奖项．然而事实上没有。我可以说没有张国荣．就不会有《霸王别姬》．除了他中国挑不出一个能把程蝶衣演得这么好的人。

    我记得在《风月》拍摄期间我们去法国．在《霸王别姬》放映之后媒体进行采访。我看见巩俐的房间里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各国记者，采访中间我出来看看张国荣那边如何，发现与对面的房间形成鲜明对照．采访现场相当冷清．只有寥寥几个港台的记者。我没有进去，当时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我不好意思．不愿意看到这一幕．更不愿意在这时候进去让张国荣感到尴尬。在每一次拍摄过程中他都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做得非常出色，然而外界的反馈却有着巨大的差异。这是很不公平的。

    他最后的选择与他心中的危机感应该有很大关系．毕竟他已经46岁．他感觉到时间太短了，青春就要过去．这是很残酷的事情。他想做导演也完全是因为对自己不满足，不满足于剧本、角色．为了更好地寻找适合自
己的角色。尽管这些都是我太有艺术色彩的想象，不知道九泉之下的张国荣是否会认同。我觉得只有他在艺术事业上的失意长时间的积累才有可能摧毁他．其他的东西都摧毁不了他，他不是一个娇弱的，心胸狭窄的人。“为情所困”是贬低他。

文静外表下刚烈的内心
    其实．最先我们选定程蝶衣的演员是《末代皇帝》中的尊龙，后来因为一些合约上的原因改定为张国荣。当时张国荣的档期有点冲中突．但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他做了一定的牺牲．毅然决然地赶到了《霸王别姬》的
剧组。来了以后我们几个主创人员一起去梅兰芳先生的墓前扫墓。大家第一次见到他，觉得他在外形感觉上与角色非常接近．人很好。后来每一次来剧组他都很随和．没有一点架子．与陈凯歌、巩俐、张丰毅、葛优在
一起都很融洽．张国荣对每一个人都很客气，包括场工在内。

    在拍戏过程当中他的的确确非常刻苦．每天都在练功、琢磨自己的角色．向台词、形体、京剧老师请教，而且能不用替身他尽量不用。尤其在台词处理上他相当认真，当时他的台词是很香港味的——当我最后一次见
到他．他已经是港台大牌演员中普通话讲得最好的——他每天拍戏前都会准备很久的台词，而且在每次开拍之前都会过来小声地问我，“进战，我来跟你说一遍台词．你听听有什么问题没有。“他就把台词小声念一遍，我
跟他说哪个地方发音不准，他马上就改正，然后才去镜头前面。大家对张国荣的为人、演戏都很佩服，很喜欢跟他在一起，他在生人面前不爱言辞，在跟熟人起的时候却相当爱说话。

    当时应该是境外高级别演员最早跟大陆合作，在1 991年之前，我和很多导演、演员都以为香港演员与大陆演员是有区别、有差距的，等见了张国荣我们才都服气了。他杀回香港前一天在“香格里拉”请剧组所有主创人员吃了顿饭，他很激动．喝了很多的酒——他不是个嗜酒的人，但他是个性情中人．很重感情——喝醉了。在表面上他是个很文静的人．实际上内心刚烈，这在他生命最后的选择也证明了，从二十几层楼的窗户冲出去这是何等的胆量与勇气。

    他很少谈到他以前的出身．只是在那一天我们隐约地看到。那天在喝醉之后，他教训了徐枫(《霸王别姬》的监制)刚从美国回来的儿子，他发了很大的脾气，说：你爸妈不容易．你有吃有喝，在拍戏的时候大家全都在大太阳底下工作，你却说这说那抱怨天太热．受不了，从小连这点苦都吃不了．怕这怕那，以后如何能有所成就? !这些录像我至今还保留着。就在那时候我们看到张国荣单纯的一面，没有丝毫世故的表现。从那天教育徐枫的孩子，我知道张国荣是一个很正的人。

    现在我想对国荣说，其实他在中国影视同仁的评价以及在观众心中留下的印象，是与他的期望持平的。他会长久地活在大家记忆里，这一点让我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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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眼里的张国荣
    陈凯歌：张国荣真的成了程蝶衣!我原来下一部大戏的主演找的就是他。

    王家卫：他常笑说自己是一个传奇，我们有时也会这样戏称他，但没有想过传奇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完成。我们会永远怀念他，愿他安息。

    沈殿霞：你(张国荣)走得潇洒，但留下一个包袱给你的亲友。如果再想清楚些，就不应该选择走这条路。

    唐季礼：人死不能复生，我觉得现在形式已经不重要了，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来拜他的在天之灵。

    罗大佑：生命可贵。张国荣是一个才子。他是一个不愿意看到自己老去的人。

    梁朝伟：这个消息太震惊，我觉得他死真是好可惜。

    邱淑贞：我真是哑口无言，不知讲什么，今年太多坏消息，我觉得张国荣如果不开心，可以找人倾诉。

    Twins：我同张国荣合作过拍MV，他是好人，对于他的死．我都好难过。

    李碧华：有一天。在报上看到倪匡先生写张国荣先生，说他“眉目如画”。倪先生很慷慨．没想到男人赞男人却用到“眉目如画”，旁观者看了又看，倒觉得这是一个最贴切的形容词。第一，没什么人动用过这四个字；第二，也不见有谁担当得起。真是赞得好。

    薛家燕：印象中张国荣好抑郁，我试过想约他做电台访问，他成天说情绪不好要改期。记得当年张国荣参加《家燕与小田》这个节目，我们都觉得他好有才华。

    加藤雅也：真叫人悲愤交加，他对人很体贴，以人格来看也是一个超级巨星。

    藤原纪香：自己也不知道应说什么，只希望哥哥在天国会感到快乐。

    宋慧乔：哥哥是一个触觉敏锐的人，演戏也十分出色，希望稍后能抽空到香港拜祭他。

    金喜善：看过张国荣主演的《金枝玉叶》，觉得他演技出色，一直都很想和他合作，可惜已经没有机会。

    张东健：张国荣逝世的消息难以置信，不明白他为何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法解决问题。

    顾长卫：我到现在也还是不十分相信。非常遗憾和难过。我们会永远怀念他。

    吴思远：我非常非常难过。我是第一个找张国荣演戏的人，所以他的离世我相当难过。

    何赛飞：平时大家相处时，不难看出他有一些忧郁的东西，但很多时候他都克制自己，想不到他以这样的方式告别。

    冯小刚：每一个自杀的人，心里都含有冤屈。都有莫大的委屈……

    葛优：他是最优秀的演员之一，而且他演的虞姬无人能替代。

    梅婷：这太令人震惊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香港拜祭张国荣。因为他算是我入行以来的第一个老师，从人格上来说．他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演员。

    张亚东：我特别喜欢他，我特别喜欢他唱的歌。也特别喜欢他演的戏。当我听到了这个消息……我真的特别难受，连饭都没有吃……别再问了，真的说不出来了……

    那英：我很欣赏张国荣的为人和他的戏，我感觉现在艺人的压力太大了。我很难受．不想再说什么了。

    高旗：没什么想法。我觉得他是非常完美的艺人．特别NB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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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勇敢的人哪！

文/黄继新

我站在24层楼上往下看．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自杀的高度。
我是说．这太高了。2层以下．我觉得．这样的高度才比较适合自杀。

    我不是想说笑。在2003年的愚人节这天，我没有说笑的心思。我只是想说，如果你舍不得一个人．而那个人恰好有轻生的念头，请不要让他爬那么高。我已经不敢想象文华酒店楼下被警察隔离了的路面是什么样子。

    在王道乾译著的《情人》中．杜拉斯写道：“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王小波说，王道乾的译笔融进了无尽沧桑。

    但是我不能认同。这是施虐1我不敢想象，把沧桑写在张国荣的脸上会是什么样子。这是施虐! 1997年的复出演唱会上．他戴面具出场，然后当众揭掉面具。全场观众参与了他的自虐。还好我没在，我没有看，我没有听过他复出以后的所有歌。

    张国荣是1956年生人，今年已经46岁。我想不出来，他60岁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他不像谭咏麟．老谭25岁时就已经长成50岁的模样了．25年来没有任何改变。但是张国荣不．他50岁的生日会是一个残酷的生日。

    张国荣年轻过。一直年轻．没有老过。这是悖论。他注定要被时光劫杀。

    两年半以前．电影学院教授毛尖就说过，人们怎能接受一个男人“可以这样妖艳这样惑众”。但是对我来说．张国荣从来没有妖艳过．从来没有惑众过。对我来说．美人张国荣的歌星生涯早就在1989年12月连续33场的告别演唱会中结束了。这些年来他只是变得更勇敢。勇敢地让每一个狗仔队成员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一个勇敢的人哪。

    张国荣死了。有多少人纪念的是1 989年以前的张国荣?有多少人纪念的是出柜之后那个妖娆的张国荣?

    张国荣用自己的艳丽画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供新新人类们消费的商品。不是给我的。但是我爱他的出柜。我爱他的勇气。

    自杀也是需要勇气的。从24层楼上跃下，这需要的真的不是一时糊涂。“你说你不想归去．哭态也绝美……“用这首歌送给文华酒店。你翻不了身了，文华。

    不过，在一个还不能拿正眼瞧同性恋的地方．有那么多人为一个同性恋者哭泣，张国荣没有白复出。
文/黄继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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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港传奇的坠落

死者从24层高楼上坠下，着西装．T恤．口袋里个手提电话、一个内有九干二百元的钱包，一个打火机，一个绿色的口罩及停车证。

    这是一个令人以为死讯是玩笑的时间．但这不是一个玩笑。

    此时伊拉克战争可能就要进入巷战阶段．电视画面上是孩子脸上的伤痕和炮火。带口罩的人在我们的身边出没，非典型肺炎的恐慌比疾病本身传播得更快。

    他的坠落．就是一个巨大的惊叹号．给这个惶惑、离乱的世界突然的惊愕。

    初中二年级的暑假，同学买的那盘磁带《由零开始》，封面是他四分之三的侧面，是最优美的眼部拍摄角度．被你借来听了一个夏天。年级里的歌唱比赛．一大堆鹦鹉学舌的男生唱《风继续吹》．那时候，广东话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火。

    这是你的中学时代．电视里是香港长剧，音乐是谭、张．梅。一本《舞台与银幕》关于香港明星的合订本在班里传阅直到翻烂为止。

    他的照片也在那个合订本里面．是穿了西班牙斗牛土式的服装吧．记忆已经不确切．但他的种种戏剧感颇强的服饰．在印象里是确凿的。浮华的80年代是他的时代，歌声魅影．是人生如戏的完美版本。出身市民．心比天高，从小角色一步一步爬上来，忽然在最高点宣布退出。本来以为已经落幕，但还是转身．只是大多数时候不给观众以正面。

    他演虞姬，在大银幕上可不做第二人想，比女人更女人。这是他的代表作．是灵魂附体地成了程蝶衣。

    他在台上歌唱、舞蹈．尖叫、流泪．是天生的颠倒众生．而且垫着整个香港80年代的光荣。整个亚洲．只有这里可以叫东方的好莱坞．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香港电影和粤语歌，欢歌艳舞文艺片武侠片．和经济繁荣一同占领着流行的中心。

    他就在这歌舞升平的中央．唱那些缠绵．冶艳的歌．但样子经常是郁郁寡欢的自怜着。即使笑，也只是牵动嘴角。

    他是第一个公开承认自己性倾向的香港同性恋艺人，最繁荣的经济社会在意识形态上往往是最保守的．他说出来之后．反而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样自恋的人几乎没有不是同性恋的．他的遗书写得含糊潦草．他是自己陷在自己的感情里了．爱是重要的，但也可能致命。

    他最灿烂的年华和整个香港的繁荣交织在一起了．传言是可十白的．比如说他已经有些开始脱发、比如他得了抑郁症．这些他都一口否认，但他毕竟已经离开中心的位置很久了——他已经46岁了．看到自己的衰老一步步的来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20多岁的时候，他和陈百强演《鼓手》，两个人都是青春年少的．是鼓励年轻人追求理想的青春片．陈已经在10年前蹊跷地死去．没有见到香港今日的恐慌，也无须像他一样出门的时候带上口罩，眼下这种流行的疾病在香港的发病率居高不下。陈在临死前数年．一直说要和那些说自己是同性恋的媒体打官司。

    不论时代如何变化，他们总是无法摆脱内心的紧张。但我们到底是听他们的歌长大的．他坠下了，一个时代结束连同80年代的记忆结束了。

    他说他几乎就是一个传奇，传奇总是以不寻常的方式结束．张国荣．应该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不论在舞台上还是在遗书中，他总是一连声地说那么多多谢。
文／时滢

Lixy

为了告别的飞翔

文/吴红飞

最美的四月天即将到来，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感觉到风的温和可亲．花事的讯息在城中每一个角落传播。而那一天阴郁的香港没有太阳，那个忧郁、干净、优雅、对着镜子跳舞、看着沙漠沉思，容貌清秀俊美的男人从24层楼跃下．姿态决绝，再无回旋余地。

    2003年4月1日，香港警方证实，死者就是张国荣。那个多年前退出歌坛的白金巨星，那个美貌专一的戏子蝶衣，那个绝尘而去不给爱自己的人机会的浪子．那个沙漠中的寡言杀手——好一个醉生梦死酒。

    死亡的消息渐渐弥散．犹如春日里嗳昧的花粉。有人泪如雨下，有人神情木然。而这一次，无脚的鸟终于落地。

    在人间度过的46年岁月。他是敏感的浪子．他是冷漠的情人．他“可男可女”，他是魅惑的巨星，他是可亲的“哥哥”，他向世间证明了选择爱的自由．但是最后还是不得不以放弃生命来破网。也许是因为世间的束缚和苦痛太多了．胃病，感情、抑郁症、演戏“撞邪”……种种传说纷纭．这是任何外人都难以揣测和断定的，但是至少我们知道他的忍受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才会结束生命。当血脉呼吸的生命已经无迹可寻．就在他的歌声和影片中寄托想念吧。他在电影胶片上留下了纠缠的影像．而展示给公众最多的也是身穿戏装的他。本性的光芒以最真最深的情感注入角色的内心透过角色的外壳．不论是缱绻的风情还是疏离的冷漠，谁能够像他这样．把青春的孤独和残酷表达到几乎完美的地步?

    《霸王别姬》(1 993)不是我看过的他的第一部片子．却是印象最深刻的一部。他“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偏偏具有温柔若怀怯的眼神．对威武的霸王怀有刻入骨髓的深情。用鞭打在小豆子心里种下的东西，在
长大的蝶衣身上生了根，执著于戏里戏外从一而终的命运，这一生他成为一种祭品。虞姬的绝代风华．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楚楚可怜。我只好牢牢记住了他，同时记住他眼神中的温柔，不舍、委屈、关怀，伤害、领悟……
完全是女性式的隐忍。身为男性的他竟能幻化出这样的阴柔与缠绵魅力．与其说勇敢．不如说霸道而任性。

    我记住他，是因为他的任性．竟然不是宠出来的。

    在《阿飞正传》(1 990)中，他是无脚的飞乌，自我、冷淡、颓靡．偏偏一些可爱的女人心里都放不下他。他动身去寻找世上的根．得到的却是无情的弃绝．求见一面也不能。他转身离开．走在绿色的丛林之间．他的步态非常特别．带着孩子的倔强、男人的果断和一丝孤弱。永远无法满足的渴望造成了人生的残缺．他在飞驰的列车上无言的死去。

    我记住他．不是因为王家卫的小资的矫情，而是他转身离开．不肯回头，他知道怎么伤害爱他的人。天杀的，他是故意的。

    在《东邪西毒》(1 994)中．他扮演的欧阳峰已经成为一种另类英雄的典范。我不知道他算不算真正的英雄．也不知道他算不算真正的情人。用想念来爱一个人．冷漠的外表下依然有情感暗涌。这样的男子不是大众情
人．但是他说出的很多台词都成为经典．成为了不再敢爱敢恨的都市人类的冷酷哲理。

    他不再回去．因为已经回不去了。

    《春光乍泄》(1 997)中那一句“让我们重新开始吧”结束和翻开着有着颓靡肉体的美少年和他的情人的一个又一个段落。两个好看的男人在世界的一个角落寻找瀑布，牵扯着情感。  “你我或者一样／日夜寻觅对像／却朝夕妄想／来日方长”．娇嫩的嘴唇有着天真的淫荡，似乎永远散发出幻灭的气息，绝不去体谅情人希望的天长日久的厮守。

    他演过的电影不算很多，也许每个角色都是他某一面的自己。从自身出发的记忆和性格附着在电影中的人物身上．让我们面对这个有时妖异的生命不知如何置评。他最后以惨烈的方式选择了死亡．还是这样我行我素。

    他要来．他要唱歌，他要用潮湿和暧昧的嗓音唱歌，他要隐退．他要卷土重来，他张扬任性．现在他要走了．没有人可以阻拦。原来死亡才是命运最本初的面目．再自然不过。

    有些人似乎是注定要跌入命定的谶语，把生命演绎到最艳丽和奢华，才有资格恣意飞翔，和不辞而别。

Lixy

我已太懒太累分错或对

文/刘明秋

4月1日18：41，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叫做精灵的男人决定，放弃自己。Leslie走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他的演唱会。

    一个和Leslie一样坦诚自己是同志的朋友第一个打进了电话，他说他曾经预感到了今天。我没有回答．虽然我不可能明白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爱，但我知道Leslie这样一个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感情．却又不得不脆弱地面对世界、面对期许、面对习惯了梦一样生活的男人为什么就放弃了。一如我早就明白为什么他后期的歌声中只有凄楚而没有了最初吸引我的那种激动和放纵。他一早就唱过“我已太懒太累分错或对”……

    “而你的眼神依然天真，这是我深藏许久的疑问”

    当我还不会花钱的时候．我在街头决定一定要买的一件东西就是那张飘在唱片店口的你的海报。你穿一件白色的风衣．微笑着，青涩得有点傻。我在那张海报前站着，觉得自己如果就是你．那一定很开心。

    于是你在我桌边那道窄墙上站了许多年，用你那双天真的眼睛看着我长大了．知道爱了．知道你的爱不对了．知道你的爱没有什么不对了，知道了感情其实是每个人不得不面对的一道难题而你选择的又是最难的一种解法。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眼睛已经浑浊了，而你的眼神却依然天真，即便已经没有腮边青春的微笑……

    于是我对朋友说，Leslie是一个精灵，那么灿烂的人生让他可以不顾光阴而一直贪婪地享受老天给他的似幻声音和影像……

    “不行，差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是一辈子”，“你们杀了我吧”

    作为一个演员．Leslie最美丽的一次演出是当他叫小豆子的时候。那个活在戏里的人，让我们忘记了还有一种叫做性别的东西在规定着每个人天定了就要承受不样的责任、压力和困惑。Lesle以一种同样疯狂的状态，用
一种男人的方式发着女人的脾气．那的确是一种倒错．可震撼我们的正是他身上为此而散发不息的坚决。当一切成空的时候，小豆子猛然间回过脸，对着那个永远和梦想不同的世界说“你们杀了我吧”．一张清晰的男人的
脸上掠过了一丝女人的哀婉……

    科班里的老师傅说“一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人得自己成全自己“。学着成全自己是一种人生．坚持跟自己的妥协较劲也是一种人生。

    Leslie，当你表演过太多如那个定义了你的表演的阿飞一样的人之后．你是不是就在那栋楼上对自己说．就到这里吧!想记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试着忘记他。想留住一份美丽最好的方法．是不是就是．结束他……
“没什么可给你，但求凭这阙歌，谢谢你风雨内，都不退愿陪着我”

    LesIie到底还是一个歌者，从轻灵唱到了内敛．从激越唱到了低徊，从坦白唱到了暧昧，从放纵唱到了迷惑他那环绕在华语乐坛20年间的歌声暴露了他的心灵……

    《当年情》唱的是赤诚．《风继续吹》唱的是情浓．《爱慕》唱的是无路可退，《天使之爱》唱的是无法不去等待．《有谁共鸣》唱的是空幻落寞，《胭脂扣》唱的是永远的分量……

    后来．他又唱了．在人们都知道他是同志的时候，他唱《取暖》、唱《路过蜻蜒》、唱《宿醉》、唱《怪你过分美丽》、唱《心跳呼吸正常》……呓语一般的低吟中，Leslle的声音放弃了一切的修饰，同时也放弃了希望更多人喜欢的诉求。他只是唱给自己．唱给那些愿意听懂的人听，而已。

    “没什么可给你，但求凭这阙歌，谢谢你风雨内．都不退愿陪着我”，1 0多年前．Leslie用这首歌感谢我们．如今我唱着它送美丽的你远走。

    无论是生是死，人们都不会放弃对他的猜想，一个46岁的男人，一个精灵一样的男人，是不是已经不愿意再做别人的谈资7

    当更多的人把Leslie的离开当成愚人节游戏的时候，只希望从明天起，我们忘记音乐和电影以外的他．好吗……

    Leslie．记得在天堂等我那束迟到的鲜花……

Lixy

张国荣
  英文：Leslie Cheung
  生日：1956年9月12日
  原籍：广东
  血型：O型
  星座：处女座
  身高：1．75米
  1 977年，参加电视台“亚州业余歌唱比赛”获得香港地区亚军。
  发行首张个人专辑“I Like Dreaming”。
  1 978年。拍摄首部电影《红楼春上春》。
  1 979年发行专辑《情人节》。
  1980年拍摄电影《喝采》、《鼓手》。
  1 981年拍摄电影《失业生》。
  1 982年拍摄电影《柠檬可乐》，《烈火青春》．《求爱反斗星》、《偶然》。
  1 983年发行专辑《风继续吹》、《一片痴》；拍摄电影《杨过与小龙女》、《第
一次》。
    1 984年发行专辑“MONICA'’，销售量超过20万张；拍摄电影《圣诞快乐》、
《三文治》、《缘分》。
    1 985年发行专辑《为你钟情》；拍摄电影《龙凤智多星》、《为你钟情》；8
月首次在红勘体育馆举行个人演唱会。
    1 986年发行专辑“Stand up”、《爱火》、《爱慕》；拍摄电影《英雄本色》。
1 2月再次在红石勘体育馆举行个人演唱会。
    1987年发行专辑“SUMMER ROMANCE”。销售超过35万张。拍摄电影《倩
女幽魂》、《英雄本色II》。
    1 988年发行专辑“Vi rgin Snow'’、“H0t Summer”；拍摄电影《胭脂扣》、
《杀之恋》。7月举办“百事巨星演唱会”(23场)；荣获无线电视第6届“十大劲
歌金曲”最受欢迎男歌手奖”、商业电台第1届叱咤乐坛“男歌手金奖”。
    1989年发行专辑“侧面”、“Salute'’，“Final Encounter”；拍摄电影《新最
佳拍档》；荣获无线电视第7届“十大劲歌金曲”最受欢迎男歌手奖”、商业
电台第2届叱咤乐坛“男歌手金奖”；9月宣布告别歌坛，12月举行告别歌坛演
唱会。
    1990年拍摄电影《倩女幽魂》《人间道》，《阿飞正传》；荣获第10届香港电
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
    1 991年拍摄电影《豪门夜宴》《纵横四海》。
    1 992年拍摄电影《家有喜事》、《蓝江传反飞组风云》。
    1993年拍摄电影“花田喜事》，《白发魔女传》．《白发魔女传lI》、《射雕英
雄之东成西就》、《霸王别姬》。
    1994年拍摄电影《东邪西毒》、《金枝玉叶》．《大富之家》、《锦绣前程》、
《香蕉成熟时ll》。《霸王别姬》荣获日本影评人协会“最佳外语片男主角”，《东
邪西毒》荣获第1届香港电影评论家协会大奖“最佳男主角”。
    1995年加盟滚石唱片，发行专辑《宠爱》，正式复出歌坛。拍摄电影《金
玉满堂》、《夜半歌声》。
    1996年发行专辑《红》；拍摄电影《新上海滩》，《风月》、《大三元》、《金
枝玉叶ll》、《色情男女*；12月举行“跨越97演唱会”。
    1 997年拍摄电影《春光乍泄》。
    1 998年发行专辑“这些年来》、“Printemps'’；拍摄电影《九星报喜》、“红
色恋人》．《安娜玛德莲娜》、<星月童话》。
    1999年加盟环球．发行专辑《陪你倒数》；拍摄电影《流星语》、《枪王》。
荣获香港电台第22届十大中文金曲终身成就奖“金针奖”。
    2000年3月发行EP“Untitled'’；5月拍摄电影《恋战冲绳》；6月荣获第2
届CCTV—MTV音乐盛典颁奖礼“亚洲最杰出艺人奖”；7月发行专辑《大热》；
8月香港“热情演唱会”；拍摄电影《烟飞烟灭》；9月到12月连续在马来西亚、
上海、杭州、昆明．广州、深圳、南京，宁波、美国，日本举办演唱会。
    2001年1月再次在日本举办演唱会；3月发行新歌+精选专辑《梦到内河》
4月香港“热情演唱会”压轴篇。
    2002年拍摄电影《异度空间》。获第39届台湾金马奖“最佳男主角”提名，
第22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提名。
  2003年4月1日．在香港跳楼自杀。

Isabella

风继续吹，就让风一直吹，那样断线的风筝就永远不会落下来……


PS，Lixy，能不能把56楼的那些照片拿下来啊，真的不想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