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忘却的纪念——追思昔日巨星张国荣

Li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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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佩

不夸张的说

他刚走的那一个月内

自己独处的时候眼泪几乎没干过

我喜欢他的一切

特别是他的专情

萧蔷

LIXY又是一篇力作啊

子午

忘了最初怎么认识张国荣的，只记得那时候的报道还都是他的歌迷和谭咏麟的歌迷如何势不两立的争辩
转眼，他，不在了，谭校长也再不是25岁的时光
象我这样从小就被香港的影视剧和粤语歌俘虏的人，心里就总有个结，有机会一定要去香港
站在那个被称为弹丸之地的天然港体味陪自己走过童年、少年、青年的梦幻的地方，什么赤柱啊尖沙嘴啊铜锣湾啊中环啊大屿山啊……
真是害怕等自己真的可以站在那里时，自己想见的人都一一离去，无处寻觅……
知道哥哥离开的消息的时候我说是谁又在开玩笑！却原来是他跟我们大家开了个"玩笑"
观众跟明星的关系真是微妙,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以称不上亲情,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往来,所以也称不上朋友
可就是这个跟我们没有任何瓜葛的人牵着我们的心,为之喜为之忧
原因或许很简单,我们都对美好的事物有憧憬!一首歌、一部电影、一张照片……
有时我在想，大家都不要拍悲剧了，生活原本就烦恼太多，只拍喜剧多好，那样，在我们眼前留下的就只会是他们的笑脸
但，终究不能

Lixy

电影——绝影

在张国荣46年的生涯里，一共拍摄了56部电影。


有一种感觉是你已经死了，另有一种感觉是你还活着。

  张国荣的电影，是从一部《红楼春上春》开始的。早期大都是青春片，固有的爱情喜剧，比如《求爱反斗星>，《缘分》，又或者是青春励志片——《喝采》，《鼓手》。那是一种整个时代的电影集体印象，无论花多大脑筋去思忆，都只能留下一阵年少的悸动，分不清楚真相。

    如果说，在眼前闪现着的偶像们都算一剂剂感冒药的话，张国荣则该是让人彻底沉迷下去的一种鸦片，妖艳、慵懒。

  从这里开始。

《倩女幽魂》(导演程小东，1987)
  《倩女幽魂》的第一主角是聂小倩，但宁采臣这个名字却更多地被人记住。张国荣一举一动都透着怯懦木讷书生气，加上一首超然的《倩女幽魂》，境界全出。

《胭脂扣》(导演关锦鹏，1988)
    阔少陈振邦与当红名妓如花的凄美故事。电影充漫了那个时代的糜烂气息。陈十二少就那样懒散坐耗着时间，看着红得腻歪的墙壁，和如花飘来飘去的身影，奢侈地玩味爱情。注定的悲剧，十二少在吞食鸦片的
那一刹犹疑，揭开了一切真相。

《阿飞正传》(导演王家卫。1990)
  某种程度上《阿飞正传》非张国荣不能演，有时，那阿飞正是张国荣自己，骄傲、自恋、颓废。这是一种时代的遗落，迷茫追寻，而张国荣正是用最合适的一种气质演绎了这城市热闹中的冷漠和滴着热血的性情。像蔷薇任性的结局。

《霸王别姬》(导演陈凯歌，1993)
    “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程蝶衣要将一生交与这出戏，如果是悲剧，本经不起颠簸。张国荣一个人享有了《霸王别姬》，一时星光灿烂。在大时代里，《霸王别姬》能令人堕泪，而《白发魔女传》则让人唏嘘。

《白发魔女传》（导演于仁泰，1993)
    于仁泰找林青霞来演练霓裳，那张国荣就是卓一航了，在电影中他是个令狐冲式的人物，在现实和自我中痛苦着，在爱情与门户之间伤与被伤着，在超脱与沉沦中死耗。江湖同动荡的王朝交替紧紧连在了一起，练
霓裳和卓一航的爱情悲剧就在此中缠绵流转．余韵徐歇。

《东邪西毒》(导演王家卫，1994)
    沙漠的后面是什么地方?是另外一个沙漠。另外一段沙漠，也是另外一段寂寞。张国荣将西毒的内心世界全翻了出来，冷冷眼神直如沙漠的夜。他可以冷笑着面对东邪．与他打着机锋，但独处时，他在独白中喃喃着改变他命运的爱情。

《色情男女》(导演尔东升，1996)
    这是一部较早或者较著名的香港电影反思片，一部三级片的拍摄牵连到了导演，制片、演员、摄影，其中的生活、感情十分细腻，仔细看竟满是血泪。片中有三种电影工作者，他们的态度不同，却都值得我们敬佩
    一．郁闷跳海的艺术导演，这是牺牲。
    二，失业到不得不拍三级．又坚持原则，拍出自我风格来的导演。这是信念。
    三，满腔热情拍实验电影的年轻导演。
这是希望。

《春光乍泄》(导演王家卫，1997)
    《Crossover》中张国荣意料中地唱了《春光乍泄》，似乎一切都重新开始。也许，《春光乍泄》是王家卫最好的一部电影，是香港同志体裁电影中最好的一部，无论如何，哥哥那蔷薇任性般的结局，永远留在了阿根廷
的景色中了。

《枪王》(导演罗志良，1999)
    《枪王》故事流畅，结构合理，但欠缺一个严谨的主题，在情节上稍嫌未有放得开。这应该是一个枪战片，或者说警匪片，一个心理变形的枪王在扭曲的价值观中于社会中挣扎最后毁灭的过程。张国荣没有发挥出应有的魅力，有点过了，反而少丰满。不过这样也好．一个变态的张国荣就这样产生，干净利落。

    《恋战冲绳》被称为大卡士的烂片，也许是期望值过高了。还有那部让林嘉欣放异彩的《异度空间》，张国荣也光彩不若当年。

    不过．做为香港电影演技派的一个代表，张国荣没有像梁朝伟、吴镇宇们留下太多的烂片，反而一天加一天制造着妖魅的传奇。也许，有这样的魅力先生，我们便有沉迷下去的理由。

    现在，斯人已逝。
  一刹那逝去．即永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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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还是会妥协




张国荣生前诸多的媒体都对他做过专访，在他谐趣或沉重的回答片段中，我们曾经感受了他的坦诚和率性纯真，只是这一次的访谈回顾，惋惜多过感动，惊愕大过崇拜，在这只字片言中或许有我们想知道的答案。

    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有点怪。不像个孩子，又不太说话，从不被人注意。有客人来的时候，从不会有人意识到我的存在。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是这种性格。一直非常孤独．又没有倾诉自己感受的对象，不知什么时候形成的这种性格。

    1989年，你宣布退出歌坛，为什么?
    游戏的规则太苛刻了。

    是因为阿伦(谭咏麟)吗?
    一部分原因吧．当时歌曲以外的所有东西都被比较，媒体也变得非常不健康．即使是不足为奇的一点小事也会被大大报道出来。当时的我还很孩子气．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被报道出来立即就会生气。所以才想不再当歌手。因为歌手的世界离不开竞争。从胜负的世界脱身出来，希望过安安静静的生活。

    是讨厌自己偶像的身份吗?
    演艺这种行当没有媒体报道是无法成立的。但偶像其实是一种一日受到传言的伤害，就很容易破碎的存在。

   可是后来你又复出了?
    是的。演艺这个行当，就和中毒一样。一旦成功、名誉、全钱、地位都随之而来，始终是备受瞩目的存在。确实，要一直维持这样一种状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令人痛苦的事、讨厌的事很多，可是从一个有名人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平民百姓同样很难。

    从艺多年，现在还会为一些事情让步吗?
    总是要妥协的．毕竟人不是活在孤岛上。

    唱歌演戏感觉自己更喜欢哪一个?
    音乐和电影可以互相补足，有点像左右手。

    有人说你不服老，做态?
    你一低调，别人便以为你会迅速被人忘掉。我以前时常被人误会，总是觉得耿耿于怀......现在我都不在乎了。

    初恋的时候，对方是怎样的?
    十三岁的时候，实际上那算不算初恋也说不清。对方是个跑步很快、经常锻炼的女孩子。稍微有一点好看，身材也苗条，看上去很高傲的样子。我那时候就是喜欢这种女孩。但是当我们认识之后不久，我便到了英国留学，便再没有了下文。三年之后有一次回香港再次会面后，两个人一起去澳门玩了一趟，就在那一次经历了我的初次性体验。

    那么你现在最爱的人是谁呢?
    如果说到最爱的是谁，我想首先是自己。如果说还爱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可以说只要是真正喜欢，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你是两性爱者?
    我是想说．如果有一个人喜欢我，我也同样的喜欢对方的话，是男是女并不重要。不管怎么说．反正我是碰不到这样幸福的。如果男女都oK的话，机会也翻倍，你说有什么不好?

   如果你有机会再出生你会选择做什么动物?
    始终都想再做人。

   如果可以再选择性别，你会选择男或女?
    男啦，现时世上男人始终有自主权。

    如果做女的你又会做一个何种性格特质的女性?
    我希望做一个有钱又有才干而不被别人支配，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
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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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静，有谁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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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国荣往昔的自述中，有努力亦有做人的准则，有欣喜也有无奈的感触， 只是，灵魂深处的音乐依然凄美动人，歌者却已悄然远去，重温他的心路私语，余音仍在，却已物是人非。唐鹤德的七字讣闻，成了一曲绝唱的写照。

   我在乐坛多年，尝尽不少酸甜苦辣的滋味，今日总算有了一点点成绩。这些成果，都是经过不断地努力争取得来的。我并非像一般幸运儿，一出道便一炮而红．而是一步一步从基层爬上来，经过很多挫折，也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但凭自己的一股毅力，不断的自我策励，才令歌迷由最初的抗拒，继而接受，以致现在狂热的拥
戴。其间历尽辛酸的过程是非笔墨所能形容的。

    回想往年，难免令人感触一番。当时年少气盛，所追求的莫过于名与利，但是时运未到，不管如何努力，到头来还是得不到共鸣。

    我承认在当时一度灰心失意，因为自己永远在次要位置，我曾经质问自己究竟为了什么，既然做得不开心，又为何还留在这个圈。

    记得早几年的我，每逢遇上一班朋友聊天叙旧，他们都会问我为什么不开心。脸上总见不到欢颜。我想自己可能患上忧郁症，至于病源则是对自己不满，对别人不满，对世界更加不满。那段日子真可以用黑暗时代来形容，只要空闲我都会泡迪斯科直至夜深，用吵声来麻醉自己，用烈火酒来刺激自己，晚晚夜夜笙歌作乐，别人
眼中可能是人生几何，但是久而久之，我由麻木到厌倦，由无所谓变为讨厌。

    我只是希望做好自己本份，使喜欢我的人继续喜欢我，使最初不喜欢我的人，至少不要恨我．我已经感到满足，因为我不是圣人．不能够全世界都要和我共鸣。

   我所付出的努力，是必须向自己交代，至于别人接受与否又是另一回事。我所抱着的是随遇而安的态度，不再追求太多，因为该是自己的便会来到面前，但若勉强追求，则未必一定能够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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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冷吗?

口述/宋小川  中国京剧院国家一级演员
采访／赵晓梅照片提供／宋小川

4月1日晚8时，宋小川的手机显示：张国荣自杀了！以为愚人节游戏。信息接二连三，仍不信，直到香港的表姐打来确认电话，然后看见凤凰卫视滚动新闻上的字幕。第二天晚约宋小川面谈，我问，找个地方边吃边聊？电话那边声音嘶哑——对不起，我吃不下饭。转车去和平里，小川的家。走进家门，抬头便看到墙上挂着“
程蝶衣”美艳绝伦的照片。

采访几度中断，看着一个七尺男儿抿住嘴唇强忍泪水，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于是沉默。这中间，电话铃响了四次，都是关于张国荣的。

10：30起身告别，唱机里还在低徊着张国荣香港1997红堪演唱会的歌声。

小川，你是我的知已
    1 992年．北影厂化妆室．国荣一进屋就说你是宋小川吧，我早就听说过你．你是最好的京剧化妆师．拍《霸王别姬》还需要你帮忙。是李碧华介绍国荣与我认识的。她对国荣说，我看过宋小川的戏．在香港很轰动，
你演程蝶衣这个角色，他会给你很多帮助。

    说实话，见国荣之前有点紧张。我挺欣赏他的，那时他在香港很红，想他会不会很高傲，李碧华就对我说，你放心吧．张国荣很好处，对人很好的。的确非常客气的一个人．而且特别有风度．那天大家聊得很投机。

    国荣对京剧很有兴趣，《霸王别姬》开机前两个月就来北京学京剧。他的悟性太好了．某个声段，专业演员都要学半年，他能在十几天内就掌握。有时国荣也跟我说．小川，我上辈子是唱戏的。

    国荣很敬业，京剧贴片的勒头很重，每天在头上戴七八个小时，专业演员都很难顶住，休息时陈导演问他要不要摘掉，他说不用。

    当时，我们住在香格里拉总统套房，国荣在里屋，我在外屋，他所有的电话信件都由我代转，算是他的助手。那时候他很能熬夜，凌晨三四点钟才睡，我们常常聊天，他跟我说了很多他的身世，他在演艺圈的经
历，我挺理解他的，他很不容易。

    国荣是AB血型，性情中人，大喜大悲，也比较固执，认准件事，他会听你表达你的意见，但还是会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容易偏激。我是B型血．也比较情绪化。一次因为对一件事情的看法不一，和他争执起来，当天收工，谁也不理谁，我心里很难受。后来，冷静下来想，当时我对他可能有误会，国荣演戏特别投入，拍悲戏．前一天就进入角色。《霸王别姬》拍完一个多月了，他还说，小川，我状态一直缓不过来。想想，当时他的一些情绪并不是针对我的。那次之后我就懂了，他不高兴的时候，我就不说话。国荣情绪不好的时候，旁边人越在那儿说，他越烦。那时候别人要顺着他，等心里的结解开了，就好了。

    戏杀青那天开庆功宴，大家都非常高兴。国荣端着酒杯过来给我敬酒，他说，小川，你是我的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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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讲情义的人

    第二年，《霸王别姬》在法国戛纳电影节《霸王别姬》京尉化妆．张国荣大陆最好的朋友，获金棕榈最佳影片奖。获奖当天，国荣给我打来电话，他说，小川，你是我的恩人，没有你的妆我不会这么漂亮。我说，不是，国荣，你底版好．没有你这个长相，我也不会画这么好。现在想起来……

    从法国返回香港后，国荣就邀请我，张曼玲老师和他爱人史燕生老师(分别是《霸王别姬》程蝶衣的形体指导和京剧指导)去香港旅游。说老实话，我从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剧组不都是戏拍完了就散伙?

    到了香港，国荣跟我说，小川，我是讲情义的人，我要报答你。那次在香港，林青霞也对我说，小川，你记住国荣，在香港演艺圈像他这么重情义的人不多了。这句话给我的印象特别深。

    国荣39岁生日时，又请我们去香港玩。那时候国荣太开心了，那是他最辉煌的时期，整个人气场饱满，非常自信。

    那几年，国荣来大陆也比较频繁，有一次，国荣和很多朋友来我家玩。大家坐在地板上，点着蜡烛，听他的唱片。国荣问我最喜欢哪一首，我说“寂寞夜晚”。他问你听过国语版吗?我说没有，他就唱给我们听。

    国荣的嗓音沙哑而且低，但他真是在用情唱歌。他说．每唱一首歌他都会想起一件事。去年内地巡回演出，我一直跟着国荣，每场演出结束他都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国荣，我不是在奉承你，你是艺术家，你每个
动作都有表达，眼睛里都是有故事的。

    国荣爱看京剧，一次专程来北京看我演出．那次特别轰动的是有一半戏迷是冲着他去的。演出结束，国荣对我说，小川，你千万不要改行，你在台上很有人缘，你就是吃这碗饭的。国荣能这么说，我很感动。

    虽然国荣有时情绪化，但他很能理解别人，他觉得自己曾经缺少爱，所以．总希望能把温暖带给别人。每次打电话他都会问，小川，你好吗7爸爸妈妈好吗?张老师史老师好吗?有一次，我告诉他史老师病了，得了胆管癌．他说那我得去看看他。国荣去那天．史老师唱武生的一个人，很坚强，从来不流眼泪，那天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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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荣和唐先生的感情很深

    国荣比我年长四岁，他老嘱咐我，做人要善良．要宽容。想想这些话．完全想不到他会自杀。

    有媒体分析是因为感情变故，我认为不是。国荣和唐先生的感情很深．要不他也不会在遗书里提到感谢唐先生。

    第一次见唐先生是在拍《霸王别姬》的时候。当时唐先生来探班，很内向，不爱说话，国荣很疼他，因为年龄比唐先生大，在生活上很照顾他。

    今年春节前，国荣来北京还带着唐先生，同十年前一样，很关心唐先生，问你累不累啊，要不要休息，完全看不出来媒体传言闹分手的样子，那种自然的亲密那种感情是装不出来的。

    国荣很直面人生，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谈论自己的私生活，也从不在意别人的议论，但他对香港狗仔队一直很头痛。有一次为了躲避狗仔队，差点出了车祸。我想，这些事情一定会影响两人的心情，但并不足以拆散他们十八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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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川，我心情很不好

    要说起因，我觉得是从《偷心》开始的。

    去年春天，国荣给我打电话说，小川，我在北京，很忙，我打算导一部电影《偷心》，现正在全国挑演员。几日后，国荣约我去吃饭。聊到《偷心》国荣很激动，真是功在必得的感觉，大家一起玩游戏．开心得不得了。    不久，我就接到国荣的一个电话说，小川，我心情很不好，我不在香港．就不给你讲太多了。后来国荣香港的一个好朋友来北京，我才知道，《偷心》下马了，国荣很难过．给我打电话那次他正在国外散心。

    我了解国荣，他是很好强，很要面子的人。那时候，媒体已有所宣传，很多人都知道张国荣要导一部电影，来北京选演员，一天见几百人，况且那时他已经定了几位演员——沈殿霞，宁静、胡军。突然变卦，他怎么向别人解释?

    国荣曾对我说，小川，我这一生最放在心上的就是导一部好片子。《偷心》是我的第一部电影，我要拍就拍得很好。看得出国荣很在意这件事，他是事业型人，对自己的人生很有规划，今年做什么明年做什么都有目
标。他曾跟我提及，年龄大了，他想转到幕后当导演。从事情前后国荣情绪的反差上能看得出，这事对他的打击非常大。

    去年秋天，在上海见国荣，明显变了一个人。前几年每次见他，他都很开心．爱唱卡拉0K，常常开怀大笑。那一次见面，不爱说话了，大家聊一些新鲜的事情．他也不评论，感觉整个人很沉重，并且，我发现他掉
发很严重。那段时间看报纸说他得了忧郁症，我也不好直接问他。

    今年春节前，国荣来北京，打电话约我出来吃饭，那天唐先生也在．还有那英，那英的姐姐一班朋友。国荣一看到我还是很热情，说小川，来坐我旁边，咱们聊聊，可因为男男女女很多人，有些话也不便细说。以前我跟国荣在一起，什么话都说，讲笑话，逗乐，那天，到后来我感觉我撒不开了，聊天变成了一种有分寸的对话。不到1 2点．国荣就说，我必须回房休息了。

    几日后的下午，国荣给我打了两次电话，当时我正在排练，京剧锣鼓一响，手机铃声根本听不见，待我打过去．手机已不在服务区，住所电话也没人接听。后来我想，那天他一定有话要说，如果我们能好好聊一聊，也许能缓解他心里的苦闷。可现在，说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