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看到了你发表的回复。你不经意的 一句“还是做朋友好”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两全的方向。旁观者所立足的角度总是能透过缝隙以观事物之本。在此,我向你致以万分的谢意。
我将我的故事讲出来,让它作为我和他之间友谊的见证,而不是爱的荒唐回忆。
上高二前,我们进行了文理分科,有几个班要彻底拆分,学生被分到各个班级去,而其他班级则是文科生在一起,理科生分到其他班级或者正好相反。由于我们班比较乱,就被彻底拆分了,不然我也就没有机会认识他了。对,我们之间的故事就从我分到他们班开始。
起先,我没有注意到他,是他先注意我的。每次在走廊里见到我,他都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我是一个很内向的人,我尽量避免引人注意,所以,同学们在写给我的同学录中很多地写到我很神秘。当时看他那样热情,我很惊奇——难道还会有陌生人注意我?当时我连他的名字都叫不上来。他很帅,是那种仔细看都没有毛病的帅小伙儿。后来,他总是到我的座位旁和我说话,不过是一些不太好的东西,可能他只是想我笑一笑,电脑他不知道我对什么“气人儿”之类的东西很反感。他总是说“H漫”,还不告诉我“H漫”是什么,这使我更反感了。也许是他感觉到了我对他的厌恶,在走廊里见面他不再打招呼了,也不再来我这儿说话了,也不再天天只抄我一个人的作业。他开始勾搭小姑娘了,这让我很高兴。我的平静生活又回来了。后来,他和一个与我同一天出生的女生处上了我很讨厌那个女生,她很贱。可能是我说得过重了,但至少她很浅薄。我当时很高兴,因为两个最无聊的人在一起了。
高二四科会考之后本应是暑假,但对于我们来说,整个暑假都要上课。也就是在这个夏天,我的平静的心又离我而去。有一天,我穿着短袖校服在教室里上课,感觉有一点冷。这时,我听到有人在后面叫我的名字,问我:“你冷呀?”我回头,看到是他,在我旁组的后面.我没说话,他把他的长袖衣服传给了我."穿上吧."除了亲人,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当时班级很安静,我确信接衣服的时候我的脸是红的.我记得小时候有一个人把手绢丢给了我,我当时意识到自己也是游戏中的一员.
自此,我不再讨厌他了.
一转眼,又到了高三,他坐到了第一排前面的单座,靠窗.也就是从这时起,我发现他总是看我,后来连我同桌也发现了,她还问我他为什么总是瞅我."同性恋"我是这样回答她的.
我开始怕他,怕他的眼神了.我总是和我的同桌换位置,好让他看不见我.我怕极了,他的眼睛是那么好看,他的眼神是那么清透.我真怕这双眼刺透我孤寂的心房.然而,还是让他刺穿了.
上了高三,开始有晚自习了.每晚六点到七点是晚餐时间.那一天他发烧了,十月的雨带来了阵阵微寒.雨很大,他没带伞.烧得很严重,他不能上晚自习了,要提前回家.他问我可否送他到学校体育馆门前,他的父亲把车开到了那里接他.我故作平静,说,"行",然而心里却兴奋不已.这是我第一次对男生动心.我俩躲在一把伞中,周围只剩下雨落到地上的声音.他搂着我,搂得很紧,不停地问我冷不冷.那场景就像Ennis搂着Jack给他哼歌一样.不同的是,我们是在雨中.知道前天,我还想倾我所有再过一天那样的日子.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是他看我躲,并且我躲得更猛了.我怕gay.我还情绪户记得我当时被一个gay摁倒在地,全身被他乱摸;我也不能忘记初中时接到的那个同性骚扰电话.总之,我一看到他就不自在.
幸好,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不再向我这边看了.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去年12月.那天,他和一个同学临时换座(被动),坐到了我的前面,他问我有没有科普图书.他问对人了!我是一个热情的天文爱好者.他也喜欢天文,是迄今我认识所有人里唯一热爱天文而不只是星星的,这太难得了.上高二时,我担任学校校刊主编,我专门开辟了一个天文的栏目,我写了十几篇文章,但是没有人读,这种失落感可想而知.我一直想找一个喜欢天文学的人,并不一定要交流天文知识.没想到我找到的人,是他.第二天我给他带去了很多本关于天文的书.我不怕没有借给他的书,家里还有50多本天文书,够他读了,对此我很自豪.
我开始看他了,纵使告诉自己去看黑板,余光还是无法从他身上离开,越是故意不看他,就愈加觉得自己是在盯着他.我痛苦不堪,我无法正常听课了.我学会了催眠术,每晚睡前我就给自己催眠治疗,主题就是和他保持正常关系,一切自然.这招果然见效,我对他不再害怕或依恋了,暂时恢复了正常,直到春节在姥姥家偶然看了电影《断背山》.
新学期开始了,我又开始向他那边看去,看他是不是在看我——他不再看我了.3月19日有日偏食,这一天,我意识到他其实很爱我,不是友谊.他一直和我说话,怕不说话我就疏远他.他的话好象憋不住了,一下自都吐出来了似的.我买了原版的<断背山>,买了<深度郁闷>,还买了一些天文书.其中<时间简史>在我没看之前就借给他了,现在这本书还在他的手里.当时的我整天沉浸在 <断背山>的情节中不能自拔,它改变了我对gay的看法.
他又开始找我说话了,不过我不但不讨厌他,倒是希望他多过来和我聊.他还讲他姥爷看日食的情景.我跟一个女生聊天,我对她说我朋友里男生太少,她说他不就是你的朋友嘛.我才意识到原来和我说话最多的男生,是他,而我却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流太少.
是<深度郁闷>让我完全放开了心扉,不是爱他,而是不再害羞.
那天一个课间,我同桌不在班级,他走过来,坐我旁边,一脸坏笑地看着我,然后开始逗我笑,这和一个月前的情况的不相同.一个月前,我还羞于看他,数学老师,数学老师发现我不敢看黑板,问我为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我在想,你问他吧.随后,老师让我起立发言,讲黑板上的题.我羞于起立,怕看他看得更清楚.他很知趣地侧身躲到了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同样在一个月前,因为我发言声太小被英语老师命令大声说话.尴尬的我听到了他的鼓励:"加油,加油!"如果没有一个月前的这两件事,也许我不会和他走得那么近.当我看恐怖小说时,他问我:"你看鬼故事呐?"我点头,他又说,"看吧."我当时挺失望的,我多么希望他能多说几句.不一会儿,一阵冷风吹过我的脖颈,是他吹的,这个混蛋!"我太喜欢你了,"我心里说.
高三冲刺动员会在校多功能厅举行,他就坐在我旁边,我惊喜地发现他的余光从未从我这里离开.他还总有意无意地碰碰我,作为回应,我看了看他.看<深度郁闷>时,作者被问及如果他的哪个同性男友不那么英俊,他还会爱他吗.当时我想到了他:如果他不帅,我会对他动心吗?现在我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因为我感兴趣的,是女人,而我喜欢他是因为他喜欢我.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转变为友谊.
有一个女生知道他喜欢我,对我说:"连擦地都找机会和你唠两句,太可怕了."我装作一脸无奈,而内心却兴奋不已.我想我被这个混蛋迷昏了头了.
高三上课最后一周,我同桌没来.周一英语课的时候,从不主动换座的他从他靠窗的座位径直走到我的旁边(靠墙),坐了下来……接着两天他没有来,我不停地想他,我怕再也见不到他了.周四他来了,周五则是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那天,他找到我,说我借给他的那两本书他忘带来了,他给我留了他的电话,让我和他联系取书.我很清楚,他是故意不把素带来的,他只是想告诉我要和他联系.
5月27日,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第二天我去学校问题,问他是否有时间去学校还书.他只带来了一本书,我则多带了一把雨伞,一把星空雨伞.他告诉我说《时间简史》过两天还我,下午又说等考试之后还给我.很明显,他在拖延时间.我俩在一起时,他会把我的名字拉得很长,一种他认为可爱的方式叫出来.
高考前我给他发短信,祝他一切顺利,他回复说,考试时他会带着我送给他的星星伞,带着这把伞他一定会有好运.
我送他星空雨伞并不是要他记得我,记得我们共同的爱好,我是要他无论是在艳阳下,还是在阴雨之中都能顶着一片灿烂的星空.
他问我为什么不学文,我想告诉他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在将来我会认识你.
我记得5月份的<天文爱好者>杂志来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要借给他看.我这才发现,我看<断背山>、<深度郁闷>、<冷血>,还有新买的天文学的书,都是为了他.我已方寸大乱了.
高考后,我没有一个夜晚不在想他,我怕失去他.
我清楚<时间简史>他是不会很快还给我的,因为对他来说,把它还给我,那我们之间的一切可能就此结束了.他怕那个日子,我又何尝不是!
我和他,还是做朋友吧,这样我们都不会因失去对方而痛苦,而且我也能找回属于我的正常生活,不再受gay所累.况且,他也喜欢女生,他长得那么帅,应该很容易找到自己中意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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