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中开始听王菲,现在似乎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一段时间不碰便会心神不宁地找一些出来听听,方才可以安心:
《打错了》
接电话的那个女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地说:“跟你说打错了,我不是你那个什么。”如此便开始了一首极少见的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诉说的song。而且整首歌也有不同于王菲其他一些由林夕作词的歌那般扑朔迷离,听后能感悟到的只有凡事中一层灰所带来的伤感。
这首歌只是像个大清早没睡醒的家伙(和我现在一样)胡乱穿着睡衣,散着头发看电视,欣欣然地持着一份事不关己的惬意——或许在身边的茶几上还放有一杯加了较多伴侣的咖啡——就像看报纸上无聊的百分比统计一样有意无意地听那个叫玛格列特的女人是怎么样老接到打错的电话的。
“都说你打错了,我要欺骗你干什么。”一个人总是接到这样的电话多少是有些让人生厌的。而在不耐烦之余她似乎更多地怀着一个女人的天性禁不住猜想一个与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样,过什么样的生活;他们会讲什么,口气会不会软软的……或许从内心深处来讲,还有着那么几分对她的羡慕,知道世上有一个人为自如此地着急以及三番四次地打错电话,还执着地不息把两个玛格列特搞混。也许接电话的女人也刚换了电话号码,让男朋友四处寻找。而现在这个连自己女朋友声音都听不出来的倒霉鬼应该使她想起了自己,自己的或喜或悲,一些自己总想努力摆脱的事。而如今却被这样一个不认识又总是阴差阳错擦过耳朵的陌生人一次次地牵动。当然,也许她不仅仅是像个小女生一样换了个电话号码而已,或许她所经历的如同王菲一样,都无须再像阿杜、张惠妹那样哭天喊地地倾诉自己的悲苦,也便只有如此地怀有一种平静,轻松地态度来回答同自己曾经一样整日生活在大悲大喜中的年轻人。无意间便问了一句:“多年后想起今天,值得不值得?”
游客,本帖隐藏的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20 才可浏览,您当前积分为 0
《我愿意》
听到“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行”这句直白,无丝毫掩示的歌词同背后交响乐团的管弦乐一同如清泉一般轻轻淌出时有谁能不感动?
这应该是王菲较早的作品吧,从头到尾只给人极清彻,透明的美丽。如《矜持》中长达十来小节的清唱一般单纯,无暇。执着地诉说着一涌同样清纯的爱,洁净得像九寨沟的五彩池中的水一样,让人不忍伸手去触碰生怕玷污了那一份圣洁。
“我愿意”或许是一个让人最幸福,最超脱的三个字。它的份量应该远远大于“我爱你”如此肤浅的句子。用英语便是I do。对捧着戒指单膝跪在面前的爱人说I do,在耶酥的十字架下对神父说I do其中的幸福或许便是一个女人最看重的吧。而仅仅为了这三个字,其后的宾语或许是握着捧花的女子都未想过的。不只是忘掉姓名,拾个同爱人一样的姓相伴终身;当然也不至于被放逐天际,失去整个世界。在无声无息被吞没在寂寞里女人总是天下最傻的傻子,就为一个“我愿意”,一个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姓,一枚不算大的戒指,一段与她协手踏过的红地毯便无怨无悔洗一辈子的白衬衫,煮一辈子的丸子汤,抢一辈子的电视,帮他找一辈子不知扔到哪里的袜子,给他的孩子洗尿布……
或许这便是这段爱情中最纯最美的情节吧,也正是因此爱情才称得上迷人。否则听惯了哀吟,悲号的情歌的现代人怎么还都纷纷奋不顾身地跳下火坑呢?
不知在MTV中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剪一头短发的王菲是否会想到多年后在《新房客》中自己会唱这样一句歌词“你是为什么,情愿两个人不快乐,也要一起生活。”
游客,本帖隐藏的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20 才可浏览,您当前积分为 0
《催眠》
几年前,第一次听到《催眠》时,觉得王菲的歌果然催眠:第一次、第二次地数其功较尽可与数羊媲美。现在再听,才明白林夕之所以《催眠》作题目大概也是出于自嘲——抑或对人世的无奈。
人生何常不是由这些第一次、第二次组成的呢?第一口蛋糕的滋味,第二口蛋糕的滋味尽有不同,我们从这若干口蛋糕中的不同滋味中成长(抑或叫它经历沧桑)。每一次尝蛋糕的你都不一样,你已与上一次尝蛋糕的你是两个人了。正如我两个时候听这首歌一样,比起几年前的我,现在我已有了太多变化,其差别不仅仅在于能否听懂一首歌。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呢?文科生们会对我说:“你是往进步的方向变化”而我是愚昧的理科生,理解不了。只知道“能量守恒”,或许我能听懂一首歌是进步,而与此同时我已退化了太多,太难从一次玩具中得到安慰,太难以一颗单纯,浪漫主义的心去面对人世的无常。也许这便是成长的代价。
“太阳上山,太阳下山,冰淇淋流泪。”“忽然天亮,忽然天黑,诸如此类,远走高飞。”或许这便是王菲对人生的诠释方法吧:上山,下山,天亮,天黑,如正弦曲线一样反复折磨着神经脆弱,自以为是的世人。可以聊以自慰的便是还有“大风吹,大风吹,爆米花好美”,只是有太多人不愿去发现,去纪念。也许他们更进步吧。其实一二三岁,四五六岁,千秋万岁都如此,有不同的蛋糕,有不同的玩具,不同的吻,不同的药水。只是大概我与王菲都是喜欢自审成长的人,喜欢“再数一回,再数一回”。喜欢自问“忘记了谁,想起了谁。”不过也许这也是徒劳吧,想起了谁呢?只是尽全力地留住目前最单纯,幼稚的自己,生怕有哪个像川端康成那样的人跳出来对我说“徒劳”。只令愿傻傻地作鲁迅先生所说的不开窗只在黑屋子里睡觉的人。
这只是一个快要十七的不懂事的小女生对这首歌的理解。不知几年后,再看会有什么感受。或许那时林夕亲自对我说:“这只是专门为失眠歌迷写的山羊歌罢了。”
游客,本帖隐藏的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20 才可浏览,您当前积分为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