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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是在电影霸王别姬里,段小楼说程衣蝶是不疯魔,不成活.后来渐渐的了解张国荣,看了他所演的电影后才觉得,这句话用在戏里戏外的哥哥身上都同样合适. 很喜欢哥哥在电影和舞台上肆意舞动的样子,喜欢他的放当不羁,喜欢他公开表示自己喜欢男人,喜欢他潇洒的丛身一越,喜欢他的疯魔.他让我想到了尼采在《悲剧的诞生》中提到的酒神的艺术,提到的古希腊人的仪式:“人轻歌曼舞,俨然是一更高共同体的成员,他陶然忘步忘言,飘飘然乘风飞扬.此刻,人不再是艺术家,而成了艺术品.”哥哥通过他的电影所表现出来的,是对我们这样理性的“正常人”的深深蔑视和恐惧,就像高喊上帝死了的尼采一样.我们不敢肆意舞动,我们不会喜欢同性,我们更不舍得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们标榜自己为正常人,其实我们的“正常”,正是因为我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其实自欺欺人的不是阿飞,冷漠自闭的不是欧阳峰,是我们自己.
这里,用尼采的话也许更有力度,他说:“现代人用五光十色的昔日文化碎片掩盖自己的贫乏和枯竭,造成虚假的繁荣,那是一件披在冻饿身体上的褴褛彩衣.现代人的形象已经成为彻头彻尾的假象,他们不如说是掩藏在他现在扮演的角色里.”〔说实话,梁朝伟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
而哥哥则是“率领着浩浩荡荡的激情,如同率领着狂吠的狗群,按照现代人的要求放开它们,让他们向现代人扑去”.用电影里的话来说,就是他不疯魔,不成活.他疯魔是因为他看清了生命悲剧的本质,与生命不可倾诉的痛苦,我们不疯魔是因为我们已成为空壳,真正的生命已被我们的理性扼杀.我们活在自己所扮演的角色里,而哥哥却通过真正的演绎,找回了自己的生命本质.他疯他魔,因为生命没有什么好寻规导矩的,因为生命之痛痛得他不得不疯不得不魔.在哥哥的面前,我决得自己才像是一个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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