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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 其实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座断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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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2-23 21:18: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李安说,其实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座断臂山,有的人正要回去,有的人却再也回不去了……
第一次看以同性爱情为主题的电影,给震住了,没有想到如此感人。网上看到这样一段评论,说看《春光乍泻》的时候,推荐的同事让他把上面两个男的就当一男一女来看,现在他看李安的这部片子,他连一男一女都不用想,因为拍得太自然,那就是两个人的爱情。李安太NB了。
牛仔们的故事原本是99年得普利策奖的短篇小说,97年10月发表于著名的《纽约客》杂志上。在电影的官方网站上有一个share your story(分享你的故事)的点击,里面有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观看到电影的观众们留下的热切留言,有观看后表达自己感受的留言,更有一些述说自己和主人公一样经历的留言。
李安是一位十分聪明的导演,他选择用爱情片而不是同志电影来形容自己的作品,因此避免了不必要的争议。有消息说拍摄这部电影也是费劲波折,因为题材敏感,没有导演愿意接手,没有投资者来赞助,最终李安接了下来,因为,这个故事也打动了他。我不打算在这里和其他人讨论同性恋问题,在自己眼里,这只是一个发生在两个人之间的故事,一段无望的爱情。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故事大概,恐怕自己会压抑很长一段日子。无法想象两个男人的感情能演绎得如此细腻含蓄和深厚。在连绵不断的洛基山脉的远景下,风声、水声和空灵的吉它声、成群的绵羊和两个孤独的年轻人,感情就这样开始慢慢地酝酿。

故事是由两个年轻人来怀俄明州找工作开始。农场主安排两人担下负责整个羊群的工作,整个夏天安营扎宅在无人的断臂山上。条件十分艰苦,一个负责放羊另一个运输食物、负责饮食起居。显然Jack比Ennis更善于言谈更开朗一些,他去年也在断臂山工作过。在每日做相同工作的枯燥生活下,两人起先也没有什么话,后来Ennis也会偶然关注独自在山上放羊的Jack,为他打野鹿改善饮食;Jack也会为遇到熊而受伤的Ennis擦去血迹,等他回来才睡觉。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度过。由于放羊的辛苦,他们互换了工作。空闲的时候他们也开始交谈,谈爱好谈梦想谈社会,他们渐渐了解了对方,相似的家庭背景和孤独的生活使他们投缘。
那天,两人碰杯到深夜,Ennis决定不去照顾羊群直接休息,外面很冷,Jack给冷得发抖的Ennis吵得睡不着,于是他让他一起挤进小小的帐篷睡觉。在酒精和荷尔蒙的作用下两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第二天醒来,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继续的生活,连见面都觉尴尬。由于昨晚的失职,一头羊被狼偷吃了。这一段画面音乐实在和主人公的心情配合得天衣无缝,不仅是对失职更是对自己行为的震惊。他们再次碰面的时候,Ennis说:“这是让我第一次震惊的事。”Jack说:“这不仅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可是第二天晚上,Ennis还是走进了帐篷。我不知道Jack脱衣的举动是否意味着勾引,但我看得出两人的内心是希望继续下去的。Ennis甚至不敢正视Jack,他们小心翼翼地,带着尝试和退缩,坏着罪恶感向对方宣告了自己的爱。无论Jack所指的责任是指羊被袭还是指发生关系,至少在没有人的环境下,两位年轻人在断臂山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他们无视恶劣的天气和和其它的羊群混在一块的失职,只有享受,享受自己的快乐。放牧季节结束意味着美好时光的终结,两人不可避免地需要分开了,Ennis必须回家去结婚,而Jack,Jack他又能奢求什么生活呢?他用绳套来套住Ennis,Ennis用老拳来回敬,即使两人粗鲁地打到流血,不愿分离是强硬的牛仔们内心真实的感受。望着反光镜里渐渐消失的Ennis,Jack明白离开是对他最好的表示。可他哪里知道独自在墙角呕吐的Ennis胃里翻腾地有多么难受。

日子就是这样,Ennis有了两个孩子,Jack娶了一位美丽的富家小姐,有了一个儿子,如果不回首过去,父亲角色的生活就会继续。但是一张明信片打破了Ennis的平静生活,Jack相约他24日见面。整部影片最让人感动的就是他们四年之后的重逢。
Ennis等待Jack到来时不安的心情在Heath的演绎下表露无疑,一声“Jack fucking Twist”爆发了整整四年的思念。紧紧的拥抱和熟悉的气味代表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明白。是的,如果他们没有见面,他们也将和其他人一样,和妻儿平静地度过自己的余生。但他们相约见面了,就像偷情的普通男女一样,以朋友的名义,背着自己的节发妻子,给了相隔四年之后的对方最能表达感情的激吻。每个脏字是如此自然得从牛仔的嘴里挤出,这就是他们对爱的表达方式,没有情人之间的三个字,只有粗俗的话语和举动,渴望溢于言表,因为他们受尽了分离的折磨。Ennis的妻子在无意之中窥见到了一切,脸上的震惊的表情夹杂丈夫的背叛和无法想象的情人。当每次丈夫以钓鱼的借口离她而去,她只能选择抱着女儿独自流泪。

在Ennis的心里是责怪Jack的,是Jack让他陷入和这种和同性的爱情。他认为如果没有Jack的存在,他会像其他人一样有着正常的生活,是Jack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于是他尝试躲避这一切。把自己的感情深深埋藏在心里,让农作来忘记一切。可曾几何时燃烧过的总会留下痕迹,二十年来他会去赴数得出的约会来品尝人生的快乐,但每一次,都是对自己灵魂的谴责。
Jack要比Ennis勇敢得多,他明白自己真正爱的是什么,他也在乎社会的压力,但他至少敢于面对自己的感情。Jack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来找Ennis,是因为他自己明白真正爱的是他。他希望两人能一直生活下去,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不会让Ennis产生那么多忧虑的地方。于是他决定等待,等待Ennis二十年,直到死去。
最激烈的对话发生在两人最后一次分手时。认识将近二十年后,他们才向对方真正袒露了自己的内心想法。当即将迈入老年的Ennis像孩子一样无助地跪倒在地时,他的底线崩溃了,他无法再承受躲避自己感情的压力。是的,他们本该能有很好的生活,但是他不要,是他亲手断送了自己幸福。Jack容忍了二十年,却再也无法容忍下去了。
一个人一辈子不可能完全忠于另一个人,偶尔的出轨旁人能够原谅,但爱人却往往无法释怀。因为爱情是排它的。Jack敢和Ennis说他不忠于他的妻子,却不敢告诉他自己因为得不到他而去墨西哥。真爱往往只有一次,每次Ennis的离去都让Jack清晰地记起二十年前Ennis离开时在他耳边的喃呢的情景,那是一种无法忘怀的温暖。

故事的结局是以悲剧收场,等到一个人认识到这是爱情的时候,无法挽回;懂得该珍惜的时候,已经失去。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喜爱这个故事,无论他们是何种性取向,因为人们看得出两人的婚姻是违背他们由衷的感情的,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正的爱情。能让一条汉子独自在墙角独自品味失去的痛苦的感觉,能让他们维持长达的二十年关系,能让一个人把一件爱人的衬衫挂了二十年的举动,这一切的一切又代表了什么……
Ennis曾说过这样一句:“这是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Jack也说过:“我想知道自己如何才能离开你”。很遗憾同性间的爱情都是无望的,因为世俗告诉他们不该发生那样的感情。社会制定的游戏规则告诉他们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但我们所谓的爱情友情和亲情都不过是人们自己设下的定义。情感发生在不同的社会角色之中,于是人们就制定了下了这样或那样的可以和不可以。不否认同性恋现在很的流行。以前藏在表面之下的暗流提到了台面上,直接导致了更多人敢于去尝试。可是社会需要承认事实,一个的确存在的事实,并让一群人得到自己应得权利。

爱是一种无法阻止的力量,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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